加冕(下)

        宴席上暗波潮涌,但却影响不了闻劭的好心情。

        司仪念完了短小精悍的致辞,拉开了新壬登台的序幕——

        闻劭身着昂贵的燕尾服,右手食指上戴着象征扑克家主的权戒。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在40余天出面血洗家族残余孽党的方片J,方片J面容凶狠,是典型的黑/道杀手长相,满身都是从血海刀山走过残留下来的煞气,比起黑桃k和红心q更像是黑/道教父。剩下一个年轻人面色苍白,漫不经心的环视来场的嘉宾,时不时闷咳几下。比起在家族中狠绝无情、执掌刑罚的红心q更像是一位病弱美人,需要人捧在手心,养在金屋中。但能在黑桃k就职时跟随身边,又怎会是善与之辈?

        宴席上的宾客都有些愕然,在道上风传是个女子的红心q居然是一位年轻男人,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黑桃K按照安排说了几句扑克家族日后的规划,展望了与各世家之间合作前景的客套话,接而口风一转,带着满满的笑意,亲昵地说:

       “向各位介绍一下我的红心q先生,”他语气轻快,将身后的红心q拉到身边,习惯地拍了拍红心q的背帮他顺气,续而说:“我曾在年少时向红心q许诺,待我为王,他是唯一能与我共分权柄、执掌天下的兄弟。”

        黑桃k从口袋拿出一枚戒指,单膝跪下,将它套在了红心q右手的食指上。红心q脸色微变,但顾及旁人,终究站在原地没动。显然,这一出并不在他预料之内,来自一些来自古老家族的宾客们也变了眼神,这是扑克家族中代表惩戒的权戒,意为“见此如视家主亲临,代家主施以惩戒”。

         扑克家族据说共有四枚权戒。每代家主自佩代表权力与地位的草花权戒,与家主感情甚笃的主母佩代表忠贞与爱情的红心权戒,而代表惩戒与正义的黑桃权戒和代表守卫与财富的方片权戒只在最初几代家主时有人佩戴。这两枚权戒已经大半个世纪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那么,这位新任掌门是为什么挑选了黑桃权戒呢?是因为红心q平素就执掌刑罚,还是因为他本人代号黑桃k呢?

         闻劭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他只是着迷的看着江停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一抹病弱的白晢,在神秘的黑曜石戒指映衬下,格外动人心魄,但指节隐隐的枪茧,却威慑着敢靠近的浪荡公子——他执起江停的手,在权戒上虔诚又暧昧的印上一个吻,像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又像男人对情人的挑逗与戏弄。

        江停不动声色,淡淡警告般地看他一眼。闻劭见好就收,站起来向所有人宣告:

        “日后,扑克家族见红心q如见家主,红心q待我施以惩戒。”他揶揄般地看了一眼江停,接着说:“但因为红心q让人惊奇的正义情结,日后就负责家族的美国事务。”江停嗤笑一声,没说话。闻劭避过别人,在他耳边低语道:“红皇后,还是红玛瑙比黑曜石更配你啊!”

        江停哼笑一声,摩挲着指间黑曜石制成的黑桃权戒,不知是在留恋闻劭印下的吻,还是单纯把玩它代表的权利,“快点,我站累了。”

        闻劭注意到江停的小动作,眼间满是愉悦,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感谢诸位今日赏脸前来,我先干为敬,祝各位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宾客们很给面子的鼓掌,祝贺新王的诞生。而扑克家族这三位最核心的成员,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后,方才退场。

        闻劭将江停拉入一处隔间,在黑暗中亲吻上他的唇,如野兽般撕咬。江停也不甘示弱,激烈的回吻,在彼此之间攻城掠地。

       在他们身后被忽略的金杰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在心里向姓江的祸国妖姬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走了。

         过了半晌,两人方才分开。闻劭带着危险的笑意:“红皇后,你喘的有点急啊,不是公大优秀毕业生吗?这体力……”他拨开江停的发梢,将一个吊坠挂在他的脖子上:“总有一天,我要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红皇后。”语调中带着一些切齿咬牙的凶恶。

        其实按闻劭的习惯和一贯强势的性格,他是想将红心权戒一并赠予,但在江停面前,他还是学会了尊重与克制——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江停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他会彻底疯掉的,哪怕那只是一个所谓的预知梦。但这些阴暗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有必要让江停知道。他亲爱的红皇后还是先不要知道某些人的存在比较好,否则他可能会忍不住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是什么?”江停摸了一下吊坠,惊讶道:“怎么还有一个?”他无奈的掩住吊坠以及串在上面的红心权戒,整理了一下仪容,淡淡道:“快去招待你的客人,我要回去休息了。”

        江停是今天中午才匆匆乘坐家族私人飞机赶回本家,出席就职仪式。别说睡觉,他是一下机就忙的团团转,化妆的时候才眯眼睡了一会儿,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闻劭带他回到主卧,在红皇后洗漱时跟他说:“一个小时后,我带你见见兄弟会的成员。”

        江停困得连自己睡在闻劭房间都不在乎了,闻言胡乱点两下头就支使他滚出去。

        闻劭却不是很在乎江停的小脾气——他是一个很有领地意识的人,他的卧室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但他心爱的红皇后住进了只有他一个人气息的领地,就像一种隐晦的占有与标记。光是想到这一点,闻劭久违的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

       闻劭和金三角几个关系紧密的家族解决了上位以来几个不大不小的摩擦,在口头上达成了数个协议,同时和当地政/府代表表明了扑克家族的站位,争取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和政/府的中立态度。

        等他解决完这一切,时间刚好到一个小时。

        闻劭走回房间,叫醒江停,并在更衣间换了一身更为休闲的西装。他让人送来两杯醒酒茶,喂江停喝下,才端起另外一杯迅速喝掉。

         江停奉行马其顿人的生活方式,喝完醒酒茶就已经清醒了,换了身衣服就跟闻劭一起出门。

        闻劭带他走向内宴的大厅,提醒道:“知道香港袁家么?”

        江停思索几秒:“家主是袁城的那一家?”

        “嗯,东南亚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他们家情况有点复杂。小儿子朗白去年逼宫政变失败后,在兄弟会的掩护下,回到了美国休养。”闻劭按了按眉角,他有些醉意,语调比平时低哑了不少。

         “那今天……”

         “朗白是兄弟会核心成员之一,今天罗斯索恩带他来散散心。”闻劭有些苦恼,又接着说:“虽说政变失败,但我看朗白却依然对他的父亲念念不忘,所以一会还是不要提起香港了。”

        江停有些疑惑:“他想杀了他父亲?”

        “不,我疑惑的也正在这里,他对他父亲抱着十分正面的态度,至少不像我和吴吞之间那么深仇大恨,反倒是像孩子对父亲的眷恋。实际上,朗白一直都比我狠,他原来只是个连家谱都没上的私生子,后面18岁生日杀了几个美国长老,逼迫袁城承认他的身份。”

        “这种隐秘你怎么知道的?”

        “他得到了蒂华纳家族的支持,通过兄弟会。”

        “那怎么这次失败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你那时候还在恭州,一亩三分地可能不太听说。在袁城生日宴上朗白借助北朝鲜势力发动兵变,但——据他自己说——妇人之仁、挂念亲情被匆匆赶来的袁城制止。他当着一家人的面跳海了,后面是兄弟会安排了蛙人部队,救了他一命,所以现在就在美国了。”

        “那确实有点可惜。”

       “我倒觉得他还有翻盘的机会。”闻劭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袁家现在的太子爷可是被袁城流放了台北,要不是袁城不知道朗白没死,美国的天可就翻了。”

        江停见到达了门口,两人止住了交谈。

        闻劭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和柠檬水,将柠檬水递给江停,“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喝酒了。”

        江停接受了他的好意,接过柠檬水。

        闻劭带着笑意,拉他走向沙龙。

        “闻劭,这位就是红心q?”一位白人男子好奇的问道,在他旁边坐着一位华裔,想必就是刚刚所提的朗白了。

        江停好奇的打量着朗白,见他的右手戴着一个手套,礼貌的说:“你好。”

        闻劭挑眉,叫出对方的名字:“罗斯索恩。江停,我的红皇后。”他为两人介绍道。

       罗斯索恩端起桌上的杯子,干脆的与江停干杯,“欢迎参与兄弟会的聚会,祝你和闻劭生活愉快!”

        闻劭含笑,向在场的兄弟们说:“明天是仰光赌石开盘的日子,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去看看?特别是朗白,也该来散散心了。”

        沙发上面容姣好的年轻人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扯上我干什么?想去就去呗。”

        他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好像并不上心。倒是他旁边的罗斯索恩闻言,眼神一转,上了心。

        “对了,朋友们,谁有关系能让江停去FBI学习段时间吗?他想去美国进修一下学业。”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FBI派系林立,进去容易但想学到东西就很难了。”

        江停主动开口:“原来大学本来就是想去美国的,但家族原因只好留在国内。后面受草花a牵制,人为滑档进了公大。”

        在场的大多都是国外的朋友,不了解国内制度,这是可惜的说:“无妄之灾,好在现在把他给干掉了。”

       罗斯索恩举杯一笑,“算我承闻劭的情,交给我好了。”

       江停脸上的笑意真诚了一些,“那么就先行谢谢罗斯索恩了。”


ps:和我死磕两天的审核终于放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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